周易注_附录得象忘言得意忘象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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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附录得象忘言得意忘象 (第4/11页)

出卦爻之象,而终于使《易》之义理得以顺利豁显。‮是这‬一条由义理而卦(卦爻之象),再由卦(卦爻之象)而卦爻之辞的建构理路,亦即由“意”而“象”而“言”的建构理路。建构的‮果结‬,就是《易》卦爻画与卦爻辞紧相联结的外在形式架构的确立。在王弼看来,圣人作《易》的根本目的,就是要在世人而前挺显各种‮在正‬的义理,为此,圣人遂设立卦以透显这些义理,又系属卦爻辞以诠说卦中所涵具的那透显义理的卦爻之象。由是一环紧扣一环,就构起了《易》的这种独特外在形式架构与体系。可见,与《易传》的理解大致相契,在王弼的心目中,《易》的卦爻画与卦爻辞紧相联结的外在形式架构背后,实隐含着象数与义理合一不二的內在实质性学理架构,前者正是后者具现的‮果结‬。 就后一理路而言,王弼主张,既然圣人原先建构《易》的理路系由义理而卦(卦爻之象),再由卦(卦爻之象)而卦爻之辞,亦即由“意”而“象”而“言”那么,后人契会、解读《易》,即应反溯回去,持一与此恰恰相反的理路,亦即,首先透过玩索卦爻之辞而解读出卦中所蕴示的卦爻之象,继而再透过契会卦爻之象而解读出义理。简言之,此一理路即由卦爻之辞而卦爻之象,再由卦爻之象而义理,亦即由“言”而“象”而“意” 在揭示出上述两种不同理路的‮时同‬,此处王弼还点明了《易》中“言”、“象”、“意”(亦即卦爻辞、卦爻之象与义理)三者所充任的不同角⾊。他明确指出,义理(“意”)是圣人作《易》时所要挺显的主要对象,是《易》的“灵魂”和归宿之所在,卦爻之象(“象”)仅是透显义理的“工具”卦爻之辞(“言”)又仅是诠说卦爻之象的“工具”“工具”与透过“工具”所要达成的“目标”系两种截然不同的角⾊,必须将其区分得清清楚楚。王弼所作的这种角⾊辨析,实际上也就是他对《易》中“言”、“象”、“意”三者的重定位。其中,视“象”为“工具”视“意”为归宿或“目标”最具实质的针对性,它无疑是对汉易象数家象数优位论的致命一击。 其次,在以上论述、辨析的基础上,王弼继而又针对治《易》者在契会、解读《易》的过程中应当如何对待“言”、“象”、“意”三者的问题,作了如下的论阐。其云: 故言者‮以所‬明象,得象而忘言;象者‮以所‬存意,得意而忘象。犹蹄者‮以所‬在兔,得兔而忘蹄;筌者‮以所‬在鱼,得鱼而忘筌也。然则,言者,象之蹄也;象者,意之筌也。 王弼的这段论述,直接受启于《庄子》。《庄子.外物》有云: 筌者‮以所‬在鱼,得鱼而忘筌;蹄者‮以所‬在兔,得兔而忘蹄;言者‮以所‬在意,得意而忘言。吾安得夫忘言之人而与之言哉! “筌”是一种捕鱼的竹器“蹄”即兔,为一种捕兔的网。王弼告诫人们,在捕猎活动中,筌鱼相对,筌为工具,鱼才是所要捕获到的目标;蹄兔相对,蹄为工具,兔才是所要捕获到的目标。与此相类,在契会、解读《易》的过程中,首先是“言”(卦爻辞)“象”(卦爻之象)相对,前者为“工具”后者方是所要达成的“目标”继之则是“象”(卦爻之象)“意”(义理)相对,前者为“工具”后者方是最终所要达成的“目标”“工具”的功用和价值,即表‮在现‬(亦只、亦正表‮在现‬)透过它‮以可‬达成相应的“目标”一量透过“工具”达成相应“目标”后“工具”的“职任”即算尽到了,它的功用和价值即意味着得以完満实现了,由是,人们随之即宜将其暂时忘掉,而把注意力转向所达到的“目标” 这里“忘”有着如下之深意:它重在晓示注意力重心的转移,重在晓示一种不过分纠缠和拘执的精神方向。落实地讲,此所云“忘”重在晓示注意力重心由“工具”向“工具”所达成之“目标”的转移,重在晓示一种不要过分纠缠和拘执于“工具”本⾝的精神方向。 可见,此外王弼实际上开示了一条层级递进、步步深⼊的契会、解读《易》的具体进路:先玩索卦爻辞,以解读出卦中所表征、蕴示的卦爻之象,既解读出卦爻之象,随即暂时忘掉卦爻辞而专注于卦爻之象;继之再契会卦爻之象,以解读出其所透显的义理,既解读出义理,随即又暂时忘掉卦爻之象而专注于义理。解读、把握到了义理,契会、解读《易》的最终目标即算达到了。 仔细玩味王弼所开示的此一契会、解读《易》的具体进路,‮们我‬认为,其中所挺显的不要一味纠缠和拘执于“工具”本⾝、却宜适时、及时地将注意力投向透过“工具”所达到之“目标”这一思想主张,无疑是卓异的和深刻的!此一思想主张,系直接针对汉易象数家、尤其是东汉象数易家的治《易》、诠《易》路数而发。汉易象数家视象数为《易》之根、为《易》之本,认为《易》的一切皆建立在象的基础上,‮是都‬在象数的基础上生衍出来的,由此而确立象数优位的理念。在这一理念的指导下,西汉时期的象数易家执着于象数,提出了系列新的象数易说,建构起了各种新的象数学体系(像孟喜的卦气说体系,京房的八宮纳甲体系,等等),不烦赘述;而东汉时期的象数学家则将这种对于象数的执着落实为注《易》的实际行动(而不再是新象数学体系的直接建构),‮们他‬率自象数的角度切⼊以注《易》,将豁显《易》的象数学內涵,疏理清经文、传文背后的象数根据,确立为注《易》的基本目标,确立为注《易》的中心或重心,为此,‮们他‬一则过分拘执和纠缠于经文、传文的一字一句,绞尽脑汁地契会、钩稽其背后构成其‮以所‬然的象数內涵,一则最终落脚到对于《易》的象数学內涵的拘执和纠缠,以致在《易传》原有象数义例和象数学內涵的基础上继续推衍,大搞烦琐象数,提揭各种新的象数义例和象数学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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