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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(第1/4页)
第八章
画面继续转变,祖斐忽然说:“请停一停。”
怀刚停住画面。
祖斐跑过去指牢其中一个符号“这代表什么,每页都出现十来次。”她极表兴趣。
谁知怀刚支吾起来,不肯作答。
“不是什么猥琐的字眼吧?”祖斐笑。
他搔搔头皮“没想到你会注意。”
祖斐问:“究竟是什么?”
怀刚关上机器。
祖斐耸耸肩“好好好,你有权保留你的私隐。”
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,一副尴尬相。
饼一会儿他说:“那不是我的著作。”
“啊,骗我。”
“也可以说是,是最近的日记。”
祖斐心头一亮。
“那最常出现的字,代表祖斐。”
祖斐一震,不出声,慢慢转过头,看向窗外。
室内室外一点声音都没有,静寂万分,一根针掉地下都听得见,祖斐感觉得到心中不知什么已缓缓融解,一层层软化,化作欢快,轻轻上升,她的双眼却润湿起来。
饼半晌她说:“作家到底是作家。”
怀刚独自讪讪地。
“你的任务是记录这里所有事宜?”
怀刚点点头。
祖斐担心他一个大意,把日记也当工作记录传返本家。
她走近窗口,觉得有点异样,看看手表,时节已近黄昏,但景色却与早上十点八点没有分别,栏杆日影不偏不斜,天色晴朗,不见霞光。
莫非,祖斐心动,转身看住怀刚。
难道阳光、空气、时间,全经过调配?
怀刚点点头“我们认为早上十点正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刻。”
祖斐大吃一惊“这里难道是不夜天?”
“不,十二小时后,天色转暗。”
“当中呢,当中没有变化?”
怀刚讶异“天色变幻只会带来不便,何必自寻烦恼?”
祖斐张大嘴巴,不知说什么才好。
怀刚说得不错,但…但生活不是这样的。
这等于说做人没有盼望,就没有失望。百分百正确,但怎么可以不去盼望?当然,没有尝试,也就不怕失败,不过谁愿意于巴巴坐着虚度一生?
祖斐忽然觉得不对劲。
她说不出道理,只是纳罕。
是,她曾经诅咒过大雨天,但她也试过与伴侣在雨中散步,呼吸那清新带着濡湿的空气,热辣辣的太阳的确晒得人头昏脑胀,但孩子们喜欢在沙滩戏水,顶着同样的日头。
没有负,就没有正,生活如条刻板直线…祖斐蓦然抬起双眼。
“祖斐,你在想什么?”
祖斐答:“没有什么,我有点疲倦,请你送我回去。”
“祖斐,你瞒不过我,到底是什么?”
祖斐嚅嚅问:“你们那里,永不下雨?”
“要下雨当然可以下雨,再简单没有。”
“那还有什么味道。”祖斐跌足。
怀刚大奇“你难道情愿走到一半淋成落汤鸡?”
祖斐仰头叹口气,看样子他们永永远远不会明白。
“我还是想回家。”
“你怎么了,祖斐。”
“只是疲倦。”
“对,听沈培说你下周一要上班。”
“是。”
“祖斐,把工作辞掉吧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何必再去做那样劳碌辛苦的职位。”
“那我做什么?”
“你要做的太多了,教授会替你安排语文班,还有,你必需接受详细身体检查,假使你愿意,最好搬进来与我们住。”
祖斐瞪大双眼。
“你得开始准备了,祖斐。”
祖斐仍然维持着那个表情。
“祖斐,祖斐。”
祖斐如大梦初醒“请送我回家。”她头痛起来。
“好的。”
“对了,刚才程教授说要接受器官移植,他是什么意思?”
“那是出发前最后一个步骤。”
“把我彻底地改变?”
“不然你怎么到我们那里去生活呢?”
祖斐双臂抱在胸前,苦笑。
“来,先送你回去休息。”
祖斐跟着怀刚出去。
车子驶出理想村,天色己晚,空气污浊,人车争道,混乱一片。
祖斐的感觉却不一样。
终于到家了,再乱再脏,也是天然的,每一次经过这条公路,交通情况都不一样,每次都有一点点意外的惊喜或烦恼。
她用手托着下巴,一句话也讲不出来。
到了家门,怀刚不放心“早点休息。”
“你回去吧,温室里的人不宜出来太久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
祖斐点点头。
她推开车门,蹬蹬蹬跑回家,门口一条水渠淤塞,她一脚踩下去,溅起水珠,平日,一定引起她抱怨,这一次,祖斐不以为忤。
难怪他们性格高贵善良、端庄,原来他们生活在一个没有黑白是非的世界里,一切经过巧妙安排,蓄意栽培出完美的人格。
祖斐吐吐舌头,像制造糖果饼干,次货即刻淘汰。
在电梯中,祖斐喃喃说:“我是次货,要经过改良改造才符合规格。”
祖斐有点自卑。
委靡不振掏出锁匙,预备开门,冷不防人影一闪,祖斐本能地退后,嚒喝:“谁!”
那人走出来。
“郑博文,你吓死人。”祖斐直骂。
“祖斐,你到什么地方去了,神出鬼没,影踪全无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我们不是朋友吗?嘿,见个面,说几句话也不行?”
祖斐打开大门“进来吧。”
她把自己摔进沙发,甩掉鞋子,盘起腿。
郑博文也不客气,走到厨房去做咖啡。
祖斐觉得轻松,在郑博文跟前,她可不必努力表现最好的一面,他们是同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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