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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我爹不是西门庆 (第2/3页)
细桃半天没说话,他们纳闷:公社的人民是怎么知道他细桃要回娘家的?
“姚罐罐,这回抓了你的现行,你还有啥说的?”狗牙很得意。
“我没啥说的,细桃回娘家犯什么时候法?有啥说的?”我爹说。
“回娘家?这是逃避批斗!”狗尾巴说。
“斗一个怀娃的女人,这是哪条法规定的?”我爹说。
这时,上下火车的人越围越多,不少人起哄:
“这年头连个怀娃的女人都不放过!”
“你们就不是娘生的?”
“犯多大的法,也不能不让人回娘家呀?”
狗尾巴狗蛋铁旦拿出绳子,要将我爹和细桃绑了。人群有人喊道:“哪里的民兵,连怀娃的女人都绑,打狗日的!”人群涌向狗牙他们。
狗尾巴狗蛋铁旦三人一看这架势急了,揣起枪:“你们要翻天不成!”
这下可惹恼了人群:“你个孬松娃,揣个枪吓唬谁呀?”
“这里谁的天,这是城里人的天,你一个农民敢在这里逞锤子!”
…
有一个大高个子,一看就是城里人,上前一把搂了下铁旦,将铁旦的帽子搂了下来。
“哈哈,你个秃和尚,跑到县城还敢来横的,不数下你头上几根毛?”
人群哄然大笑起来。铁旦这二求,一急竟真的拉开了枪栓。
狗牙一看拉住铁旦,对大家说:“你们不能被这女人的肚子骗了,她是个破鞋 !怀里不是他男人的娃!”
人群不吱声了,原来是破鞋,怪不得…
细桃转着圈,对四周的人说:“我不是破鞋,我肚子怀的是我男人二忠的娃!”
你男人在哪?
细桃没吱声,她没脸说出自己男人在劳教。在她心里,自己一个女人家,可以受人欺负,自己的男人不能。
城里的大个子说:“破鞋就不是人啦,犯了哪条法,按法办!也轮不到你秃子欺负!”
大家一听也对。狗牙一看,忙对狗蛋、狗尾巴和铁旦说:“就听县城革命群众的,发扬下革命的人道主义,不绑这女人了!走,快走!”
他们挤出人群,带着五花大绑的我爹和细桃走出车站,来到一辆拖拉机前。
将我爹他们往拖拉机上推。我爹细桃不上。
“咋了?不上!”
我爹说:“我就不明白,你们咋这样快就知道我们要走?”
狗牙笑了笑:“差点让你得逞了!要不是铁旦看到你家的狗,从月亮河边回来就让你们跑掉了!”
“就是,我一看你家的狗搭拉着头,拖着狗尾巴,就猜测出你们要走了!”铁旦说。
我爹一听,心想,一条忠诚的老狗,无意却伤害了自己的主人。
铁旦说:“狗会流眼泪,长这么大还是头回看到的怪事!”
我爹哼了一声:“我的老狗比人都有情份!”
狗尾巴说:“铁旦你与他说啥呢,听不出这家伙在骂人哩?”
我爹上了车,说:“将我一人拉回批斗吧,放了这女人,怀娃,经不住颠簸。”
狗牙盯着细桃的肚子看了下:“这瓜秧子结实着哩,颠不掉娃的!”
狗尾巴、狗蛋和铁旦将细桃推上了拖拉机,铁旦看着细桃艰难地从下,心突地生出怜意来,他眼球斜望了了下狗牙,又看了看狗尾巴狗蛋,然后脱下军大衣铺在细桃身下。铁旦的这个举动让狗牙三兄弟与我爹、细桃都惊呆了!长时间一直受到批斗,被人吐痰、扔菜叶的细桃眼泪要落下来了,她顿的感到铁旦这秃头光光的,映出的有一丝丝温暖的光,像四眼老狗的泪光一样!
多年后,我在大学心理学课堂里,就这个事请教著名心理学专家牛教授,他说:“这个事,完全可以做为他教学的一个典型案例了。这是一个男人最原始的对母性的崇拜,最原始的雄性能力演示,最原始的!”教授的三个最我都没听懂,我只想秃头铁旦这个恶人,心里也埋藏着人性善良的颗粒。
狗牙后面的行动也证实了我在大学时的猜想,狗牙没有制止铁旦的行动,还对开拖拉机的司机说:“开慢些!”
点滴的善良星火,从理想的拖拉机上一下来,到了现实的公社就熄灭了。
“关起来!”狗牙发话道。
“关在哪?”
狗牙左右瞅着,说:“就关到食堂仓库房里!”
狗尾巴一听哥的话,就喊大声喊叫:”老皮头,老皮头!”一会儿,老皮头腰扎着围裙,手粘满面从食堂跑了出来。
“快拿钥匙,把库房门打开!”狗尾巴厉声吆喝。
“狗尾巴,你汪汪叫啥呢?今儿食堂可没有骨头喂你!”老皮头没有好脸地对狗尾巴说。
狗尾巴被老皮头呛得直翻白眼:“你个老皮头,吃枪药了,说话带火星加刺的 !”
老皮头皮笑rou不笑地说:“你娃多大了,你大没教你说话?开口老皮头闭口老皮头,我这名头你爹周无田叫还成你叫前面得加个叔字!你娃一点规矩都没有!”
狗尾巴一听要发作,他想骂老皮头“你个老不死的!”但脏话到了嘴边被他强咽回到肚里了:“行行,老皮头…叔,快打开库房,将这两个犯有关进去!”
“啥犯人?谁是犯人?”老皮头看着我爹和细桃装糊涂。
“就是这两个乱搞男女关系的!”狗尾巴说。
老皮头低头一边开门一边说:“犯人?还不是你们说谁是谁就是!”我爹与细桃被关在公社食堂的库房里,爹在仓库西,细桃在仓库东,中间是泥切的隔墙,墙上挖了一个窗口,用于传递米面菜的。
狗牙这样做就是要让我爹看到细桃怎么受罪,逼我爹背下这个野男人的罪名。
“细桃什么时候找出肚子娃的爹,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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