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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四章    初识。    起先他并没有对她有所注意,只在钟表厂商主办的高尔夫友谊赛中见过。厂商为了笼络消费金字塔顶层的VIP,开发新客源,常有这种专为名流贵客举办的娱乐活动。只是这回跨海办到香港,加上观光局热情炒作,搞得热热闹闹。    他是为佳士得秋季拍卖会赴港,被朋友拉来凑兴。无妨。只是看到娇丽的小女生,打球姿势那么老练漂亮,但打溅起来的碎草总是飞得比小白球还高,他就好笑。    简直是来锄草的。    时装秀场上见过她,PUB里也瞄到过,赌场里也有过她的身影出没。只能说,厂商招待的玩乐行程,老套得令他想打瞌睡,走到哪都会碰到同一群人。而她的所在,总会引来男士们的亲近与攀谈,形成嘈杂的小蜂窝。    但她现身在这场私人的小拍卖会中,他不得不瞩目。    这又不是什么知名的大拍卖会,也没有积极宣传,她怎会脱队逛到这里来?    精简的小会场中,有路过附近商场的闲人,有假作行家的外行人,或附庸风雅的申产阶级,收藏新手,以及沉潜低调的真正大买家。    他很难将她归类为哪一种人。以她这身典雅富丽的娃娃行头,应该跟人在置地广场CafeLandmark喝咖啡,或在名牌旗舰店里晃,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这小地方?    外行人不会知道,这场小拍卖会的三流拍品中,偶尔夹带的几件冷门画作,才是真正交易的重头戏。但卖方消极、买方冷淡,仿佛交易了可有可无的小作品。只有双方心知肚明,这暗潮汹涌之下的金钱游戏。    除非别具慧眼,否则识不出天价珍品…不过来历有问题,只能冷处理。    一开始,几幅俗丽花俏的画作,场内争得兴致勃勃,满有个样子的。一个多小时后,人们意兴阑珊,稀疏离去,作品愈来愈不起眼,她也渐渐下耐烦。    他本以为,她不耐烦的结果,就是走人,不料竟是捣蛋。    他并不欣赏这番调皮,因为他看中的东西,就快送上拍卖台。    她总在画作喊价近尾声时,介入竞购。原本就快成交的作品,给她出价追飙到近两倍高,突然撒手不玩,让买画的人平白多付了大笔银子。连续几次恶搞下来,场面的买气逐渐回温,昏昏欲睡的人也都开始神采奕奕。    原来她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娇笨,精得很。若非绝佳的判断力与敏锐性,她不会在这么漂亮的时机放弃喊价,让对手成交,去当获胜的冤大头。    班雅明在会场末排座位上冷睇拍卖台,台上拍卖官以眼神回应他:这位小姐并非他们布在台下哄抬价格的暗桩。    他当然知道,因为他们安排的暗桩,就坐在他身旁。    “谁?”    “台湾宝丰的二小姐,宗晓惠。班,怎么办?要处理吗?”会不会坏了他们真正的大交易?    “不要紧,让她玩。”他精锐观察到,她一定是在等什么,只是迟迟等不到,才拿旁人开刀解闷。    班雅明闲适地拨打手机,坐在前排的执行长随即默默接应。几句交谈,几则简讯暗暗传递,以作品撤拍为名,就调动了几幅重要作品的次序。    啊,这娃娃等的原来是这个!看她突然闪闪发亮的大眼,他差点笑出来。    她如果身后再长只小尾巴,一定会兴奋地摇摇摇,汪汪叫。    拍卖作品“秋千”现代写实派,不是很讨喜的题材。一群脏兮兮的矿场小孩抢着玩荡秋千,阴沉暗淡,笔触泼辣。    不是什么精彩作品。    她却渴望地竞价着,也展现了购买的诚意及实力;没人愿意出那么愚蠢的高价跟她抢。    除了班雅明以外。    他狠狠地让她学了一课,教她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以及,遇到失去竞购理智的疯狂娃娃,拍卖官会如何四两拨千斤处置。    最后,作品落入班雅明之手。    她只能黯然离去,回到她枯燥乏味的社交圈,继续演她的富家千金样板戏。几天后,饭店柜台却将礼物送到她门前:那幅“秋千”    如果,这只是在香港的一段奇遇也就罢了,但她在台北的某些正式场合也会看到他,他在某些特定报导中也会读到她。    是偶然,还是他们都在下意识地寻找彼此?    “你并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。”他冷淡地搅动咖啡。    “你也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。”她不屑地眼不离书,挑眉回呛。    “所以我们的关系是?”    “不小心在北京同一桌吃饭的男士与女士。”    他靠入椅背,环胸跷脚而笑。“你不是特地为了我才飞到北京吃饭的吧。”    “你不就是为了要我这样而刻意发简讯给我的吗?”    “你真是愈来愈恶劣了。”啧啧啧。    “你也是,愈来愈讨人厌。”哼。    “因为我老是看穿了某人的小把戏,所以惨遭某人嫌弃?”    “某人没在玩什么把戏,所以没有什么看穿不看穿可言。”    他没说什么,只漾着舒懒的笑意,观赏她故作老成喝咖啡的小模样。她的有样学样、凡事都跟着他翻版,也只能跟到这种程度了;她没办法像他那样咽下黑咖啡,就狂加奶精和糖水。对他而言,那简直叫甜度过高的儿童饮料。    可是她很认真,令他心中的什么为之着迷。    “娃娃,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你的打扮。”    又来了。早跟他抗议过几百遍,不要给她乱取绰号,他根本没在听。“我本来就没在为任何人改变我的打扮!”    “你一直在变。”他转而深沉,垂眸点烟。    她一时恍神,看着他抽烟的神秘模样,怔怔凝睇。    “不准学。”夹着烟的手指直指向她,悠悠警告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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