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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  (第3/6页)
有?他受我指责还想挽回面子呢!    人做某些事,总要带点强迫性,但我还没办法强迫他不哭。    “我只说到此为止,陈先生,你是聪明人,何苦跟自己过不去。”    他是聪明人,聪明人不该任自己坐在这儿如枯骨朽木发臭发烂,更没有人要。    我走开了,两步之后又回头:“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…你可以先把自己洗刷一下,也许你会改变想法,喜欢自己也不一定。”    他的脸被我的刻薄话说得飞红。他还知道脸红,应该还有救。    孙国玺找我去谈话。他才四十五岁,但嘉露害他一夜之间老了不止十岁。    她是个小害人精,平时顽皮调皮,死了还折磨人。    他在松石小筑接见我,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。    “嘉露着医生的事你事先知道?”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    “你曾带她去检查过?”    “是。”面对他的指控,我无从分辩。他知道这么清楚,绝非空xue来风,八成请了私家侦探。他是冰山型的人物,表面不动声色。    “多久的事?”    “两个月前。”    “医生怎么说!”    “她没有病,但是要用坐葯。”“和一个男人讨论这等隐私的事,难免面河邡赤。    “那时候你就知道她…”    谢天谢地,他没说出“失贞”这两个字。    “知道。”    他痛苦地闭上眼睛,好半天才问:“她告诉过你是谁吗?”    “她没说。”    “你问了吗?”    “这有什么不同?”我轻声问。    他许久许久才叹了口气“没有,没什么不同。”    虽然已是秋天,但房间面向花园两边的活动帷幕依然是打开的,坐在房里也跟坐在花园中一样,可以轻易看见盛放的花朵、营营的蜜蜂、树丛与蝴蝶…    微风中,一阵又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。    那香气扑朔迷离。让人想问:到底有没有玫瑰花?虽然亲眼看见了,仍然被风愚弄。    十五岁的花,还没开就谢了。    “你回去吧!没有别的事了。”他这算闲话家常?    但我知道他没有说出来的,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。    “你如果知道什么请告诉我。”    他惊讶地看我一眼。他变得更老了,惊讶的表情显得老态。    “是的,你知道什么?”我紧迫不舍。    “我知道还用得着问你?”    “你不是问,只是确定。”    他没问我“确定什么?”    他是成竹在胸。    当然,他报仇的心比我切。    “你预备怎样做?”    他不回答。    八我在回去的路上不断想着孙国玺可能采取的手段。    他会杀了那个罪魁祸首。    在这个时代,杀一个人毕竟还不那么简单,尽管他有天大的罪名,杀了他还是要犯罪。    杀人也是一种艺术。    孙国玺有的是钱,也有的是脑筋。    不过那也得找得到真凶才行。我确定他还没找到,他若那么神通广大,也不会来问我。    若想在他之前找到那个浑球,还真要有点本事才成。    我边骑着单车边想,刚进巷口,一辆车对我大鸣喇叭,紧接着,海伦那头卷发从车窗伸了出来。    “喂!掉魂啦?”    去她的!我皱起眉:“干嘛?”    “有空没有?我请你吃中饭。”    “吃过了。”    “吃过饭了?那么喝咖啡也行。”她跳下车把我从单车上拽下来,再把单车塞进她的后车厢,就这么让后车厢一路敞着大门招摇饼市。    我无力反抗。再疯狂的事她也干过,她是个傻大姐。    她在一个咖啡店门口停了车。    我明明不饿,但看见了热气腾腾的咖哩鸡饭,突然一阵难受。    “你多久没吃过东西了?”海伦同情地看着我。“还是我该用另一种方式问…你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?”    昨天。昨天中午我看陈诚什么都没得吃,做了一个炒饭,结果他仍然没吃,我自己把炒饭吃得精光。    敖赠的咖啡送上来了,香气扑鼻。    饭和咖啡竟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,我才自半饥饿状态的梦境中醒来,呆呆地向前凝视。    “告诉你一件事…你母亲要我通知你,你爸爸回来了,住柄宾饭店六O五房,他想见你一面。”    他在纽约搞牛rou场真发了财,对不对?现在住得起国宾饭店了。    “说话啊!”海伦推我。    “有你这种朋友是我的不幸。”我冷冷地看着她“你讲任何一句话都要转弯抹角。”    “我没有。”她分辨。    “你害我消化不良。”    “那是你的胃不好。”    “是吗?”她原可以一见面就把该讲的说清楚,而不是让我先吃饱了再害我。    “越红,他究竟是你爸爸!连你母亲都能原谅他,为什么你不?”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。    “在我心目中根本没有他的存在,谈什么原谅不原谅。”我站起来“谢谢你的午饭,我走了。”    “等一等。”她伸手拦我“还有一件事…你托我找的新工作,有着落了。”    “谢谢你,我已经有了.”    她坐在那儿目瞪口呆:“越红,我发现我愈来愈不了解你。”    “你几时了解过?”    她付了帐追出来,我正在她后车厢中把单车抬出来。    “我们多年的好友,你这样就算了?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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