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:大 中 小    
		护眼
    	关灯
	上一页
	目录
	下一页
	
		  		第四章  (第2/3页)
    她抬起脸,没好气的说:“夏天乘凉,秋日赏月,是吗?老套了。”    他笑了起来,为她的稚气、为她的任性、为她曾记得他说过的话。    “念念不忘嘛,”他伸手拉拉她的鸭舌帽。“不过你放心,『凛』的东西绝对是独一无二的。”    “谁念念不忘啊,我只是…咦?对了,你离开学校后,那,那座小花园…”她这杞人忧天不觉得忧天忧的有些晚了吗?    “任它荒凉喽。”    “啊?!那不是很可惜吗?辛辛苦苦栽种的,我记得好像有棵柠檬树吧,都要结果了呢。”就怪他们一直处在“交恶”状况,不然她倒挺乐意接收那座空中小花园。    “无所谓,反正再怎么辛苦,结出来的果还不是一样是酸的。”他意有所指的说。    “废话,你听过有柠檬是甜的吗?”她没听出来他的涩言苦语,倒是感觉出自己的口干舌燥。她记得这附近有家超商。“我要去买饮料,你要喝什么?”    “忘情水。”    她嗔了他一眼,准备去问另外两个人的时候,才发现两人不知在何时离开了。    “怎么就走了呢?”她碎碎念:“都还没聊到正事呢,今天又白跑一趟了。”    澳装店面的事再不定案,她的心就永无安宁的一天。    “今天都还没过完,怎知是不是白来?嗯?”赫威风从身后冒出声。    “可是你妹已经走啦。”特地来堵的人走了,她也该离开了。    “但她是我妹,不是吗?”边说他边往巷口走。    她楞了两秒,说得也对,好像遇到他之后,她就开始无止境的变矬了,为表示她也“曾经”冰雪聪明,她小跑步的追上他的步伐。“你会给我她的电话对吧?”    “或许。”    “或许?”她有些些煞住了车。    “但我可以给你她的址所,不但如此…”他转头挑挑眉。“我还能充当司机送你抵达。”    “就今天?!”她的步伐大了起来、声音和脸一并亮了起来。    “就今天。”赫威风头也没回的说。    车一路攀爬上山,江瀞在之前已百分百确定她将要到达的目的地,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“凛工作室”    “你们的工作室到底盖在海拔几公尺啊?怕抢吗?”一路上,她大概有稍稍了解他目前在“凛”里是做什么的。    “监工。”他带着笑回她。    她欣赏沿途风景,这是北投附近的山区,人烟罕见,因此保留了许多原始自然之美。    “你不是教企管的吗?”她消遣似的疑惑问道。“监工…那房子没倒还真是奇迹。”    “我是喜欢奇迹。”    “那也没必要把工作室弄到这么“奇迹”吧。”开玩笑,任谁想破头,都想不到一间日进斗金的工作室会藏身在如此僻静的荒郊野外。    “我喜欢奇迹,我也怕无聊的奇迹。”他很正经的回答。    “怕无聊?那干嘛还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。不是我说,该花的租金还是得花,要不你想想,员工往来的交通津贴还不是一样算到头上,又得担心他们上下山的安全什么的,还有啊…”她是个商人,道地在商言商的商人。    赫威风静静地cao着方向盘,她的音调如同圆舞曲的萦绕着他、没有躁郁、没有闷烦,恍若云端的蓬软,总觉得鸟啼得更婉转,树绿得更青绿,直到一大片的白,方中止无限的蓊郁及江瀞的阔论。    那是一栋屋子,不,那是张画,或许也是张明信片,富绕艺术意境的明信片。    约莫是三楼高的屋子,刷白的外墙毫无任何装饰,与外墙垂直衔接的是不规则的花岗石,一瓮青竹就这么的立在墙与地之间。两扇木门隔开了这白色迷思,只是另一道从墙上矩形小窗里透出来的光线,马上又引人陷入另一种意境。    神奇的是,他们的车在这张明信片前停了下来。    江瀞面露赞叹的望望屋子、望望赫威风。怪不得,怪不得有人心甘情愿捧着钞票千里寻图来。光是简单的几个色彩,便能深深吸引住人们的目光,若这不叫高杆,她就不明白还有什么能叫高杆的。    “赫威风,我欣赏你妹。”她向来不吝赞美别人。    “我妹?”他引领着她,弯腰开门。    “赫凛凛啊,她不是你妹吗?”随着他走进屋内,眼前景象登时又让她傻了眼,只得吶吶的再补一句:“她真个天才。”    屋子里和外墙一样没有华丽喧哗的装饰。黑色开始延伸,覆盖了二分之一的地板,另外一半是一张不锈纲材质的长桌及在桌后沿着墙同样材质的书柜。开或关的借着嵌灯,冷冽中透着几分人性的温暖。但这偌大空间的明亮岂是几盏嵌灯所能负荷,看不见另一面墙吗?那三排从天花板呈算盘珠子形状串连到地面的灯,正骄傲的宣告攸关设计师的丰功伟业。    是如何的气度方能设计出如此不拘的空间,又是如何的视野爆发这么样与众不同的创作灵感,她伫在灯墙前,被震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复,直到小提琴的乐声伴着阵阵茶香,弥漫了整个空间。    “你不是口渴吗?来,喝杯茶。”赫威风在长桌前的茶几入座。    她总算了解他所谓的“怕无聊”是何意思了。试想在车水马龙的都市丛林里,人们的生活步调紧张忙碌,乍看之下是够多采多姿,够丰富的,但请看他们的细部表情:严肃、凝重或面无表情;请倾听他们的心声:寂寞、空洞或根本无力去想,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象牙塔里建造属于自己的王国,然而栉比林立比的高楼大厦,实没多少空间供人去挥霍、去想象的,不是吗?    被四周的气氛感染,她也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,啜了一口茶开口问:“你妹呢?”    “凛凛应该还没回来。”他一派悠哉的又冲了一盅。“最近case比较多一点。”    “那你呢?你不用出去接case吗?”    “我口才不好。”    “会吗?”她记得他在讲台上口若悬河、滔滔不绝的模样,可一点都没有“口才不好”样。    “会,我曾接过一桩case,跟业主沟通了将近三个月,那个业主非但无动于衷,还恶狠狠的把我摔出门外…”他脸上果然流露一丝苦痛。    “可能是方法不对吧。”她试图安慰他。    “或许,但我想她应该是比较在意我的诚心问题。”    “你没有诚心吗?”    “你认为呢?”他反问她。    “我哪知道你当时是怎么和人家谈的。”
		
				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