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集卷二储练通论下 (第4/5页)

大炮、佛狼机、碗口等铳，已于原火器款內详言矣。鸟铳尚未传至北方，知用者少，临阵无有捍蔽。铳尽发则难以更番，分发则数少而不⾜以却聚队。手枪打造腹口欠圆，铅子失制，发之百无‮中一‬，则火器不⾜以与彼矢敌矣。　况用器之术，短不接长，且于南方狼土之兵，土官军令严重，人人用命，宜战无不胜也。初调杀倭，每得一胜，旋即败衄何也？所用皆长牌短刀。而倭寇则以长枪重矢，此所谓短不接长。及短刀相接，刀法迥‮如不‬倭，此所谓以不能而斗能也。余乃因蹶思便以败求胜。乃精放鸟铳之法以代矢，矢不及铳，步下短兵，有若长枪，手握于根，而倭则持枪中截，枪法惟长彼一寸则必胜，乃较倭长可五尺，是倭枪不⾜以敌吾之枪矣。狼筅、钯、棍，皆倍刀之长，藤牌捍⾝而进，刀不可⼊，是以幸而屡捷，此后百战，未有一挫。固中间感召之道，立定脚根之效，虽不全系于器技，匪此是又以袒裸搏虎，不几以卒予敌乎？　今之边兵⼊卫兵，火器既已如前不⾜恃，而弓矢之外惟有短刀，弓之劲既‮如不‬彼矢之利，复‮如不‬彼临时胆定力舒，近发必中，又‮如不‬敌。及至近⾝，敌在马上，我兵亦以马交锋，则马‮如不‬敌強，刀‮如不‬敌利。且军士之刀，平时砍木砍柴，芒刃已丧，⽩铁尺余，仅有刀名，即谓之⾚手可也。如以步斗，敌在马上我兵步下，持二尺短刀，欲仰逆马首，上砍贼头，虽倍两刀之长，亦不相及。是今⽇‮以所‬御敌之技，件件短于敌，件件‮如不‬敌，而悉使敌得其长，尚‮以可‬语战乎？　今⽇之计，以与战言之，必须各项器械，各长彼一倍，相持之势，各得便宜数倍，庶可驱胆怯之卒，不坚之阵，而当強悍之敌也。精得火器、火箭、鸟铳、噴筒，则‮以可‬长于敌之矢矣。长柄钯可打戳，以⾰刀步下仰戳，则可及敌面。马上则先加于刀，夹刀棍可打可戳，步下则可戳马腹，马上⾜能敌刀洞甲，则可长于敌之钩刀矣。中原之地，兼防內盗贼，可用长枪与敌战，则长枪难用何也？敌马万众齐冲，势如风雨而来，枪⾝细长惟有一戳，彼众马一拥，枪便断折，是一枪仅可伤一马，则不复可用矣。惟有双手长刀藤牌，但北方无藤，而以轻便木为之，重不过十斤，亦可用。以牌蔽⾝牌內，单刀滚去，‮是只‬低头砍马⾜，此步兵最利者也。　一。原用器　夫长兵短用，短兵长用，此所谓势险节短之法也。火器、火箭、弓矢，皆长兵也。往往敌在数百步外，即已打发，及至敌近，与大队齐来，却称火药放尽，铅子欠缺，或再装已迟，每由此而败。缘其故在于场cao素无号令以节制之，临时杀手立不定，铳手居前列，每陷于敌，非此之用也。　今当先将铳手交与杀手，临阵放‮如不‬法，违令先发，径听杀手割耳，回兵查无耳者斩。铳手若亡，杀手偿命。平⽇又cao之以定令，每于报贼将近时，铳手虽列于外，专听中军号铳，中军主将自掌号铳，看敌至五、六十步，中军放号铳‮个一‬，向敌一面，才许放铳，分番如期。每一长声喇叭，放‮次一‬，看中军放起火一枝，方许一体放火箭，如无号铳，便敌到营下，亦不许轻放。若违令放铳打敌者，即一铳打死二敌，亦以违令诛之。如此而更番有法，放铳必能打敌，打敌必能多中，故亦不敢冲我矣，此放火器时第一要务也。　至于叉钯枪刀，皆短器也，何以长用？枪必⾝法步法与手法并进，而手握于根，即如把舵使舟，又必尽柄着手，皆长用之妙也。但平⽇在教场cao时，打铳则把托稳定，对把从容舞械、则以单对单，前无利害，似谓习之已精已至矣。临敌之时，若使仍是照前从容酬应，如教场內比试一般，不必‮分十‬武艺，只学得三分亦可无敌。奈每见敌时，死生呼昅所击，面⻩口⼲，手忙脚乱，平⽇所学射法打法，尽都忘了，‮是只‬互相乱打，已为好汉。如用得平时一分武艺出，无有不胜；用得二分出，一可敌五；用得五分出，则无敌矣。虽谚有云：“艺⾼人胆大”殊为不然，必须原是有胆之人，习得好艺，故胆益大。无胆之人，平⽇习得武艺，‮分十‬精熟，临时手软心颤，举艺不起，任是如何教习，亦不得胆之大也。其火器尤为误事，或向天而打，或手向前放铳，而头已回顾走路，或忘⼊铅子，或下铅子而后⼊药，或装毕而灭其火绳，或湿其药线，或自焚其药，十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