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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  (第3/3页)
他并没有说他爱我,从没有。是我觉得他很喜欢我,这还不够?我要求一向不高,他有妻室。”    “媚,这种故事我听过许多次,你真笨。”我反对。“他回家他又是一个正人君子,在你面前却有诉不完的衷情。”    她只是笑。“你呢?辞职后有什么计划?找新工作?”    本来有点精神萎靡,现在听见有媚跟我一起孵豆芽,心情好转。我们可以到惠记去把碎钻重镶,又可以到国货公司去看旧白玉小件。但内心深处,我情愿身在课室中,解释onthetop与atthetop,ontoonto的分别。谁不喜欢有一份工作,寄托精神,好过魂游四方。    “我写信去应征好几份工作,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成功。”    “好了,我们今天晚上吃饭。”她说“我来你家,八点。”    她挂电话没多久,铃声又响起来。    这回是老校长。“翘!”    我不敢出声。    “翘,你想,我认识你多久了,我初见你那时,你何尝不是同掌珠那么大?我放你两星期病假,假后乖乖的回来教书!”    “是!”我忽然感动了。    他叹口气“不看在你是个负责的教师,我真随得你闹…家中有事,什么事?”    校长收到我的辞职信了。“你家有什么人我全知道。”    我良心发现“那么这两个星期谁教这两班会考班?”    “我来教,怎么办?”他无奈的说。    “这…这不好意思。”    “你放心,暑假你回来帮我编时间表。”    “不公平,去年也是我编的。”我抗议“天大回学校,我只放了一半假期。”    “谁叫你老请‘病假’。”老校长狡猾的说。    “好好好。”我挂了电话。    铃声又响。哗一个早上七千个电话,忽然之间我飘飘然起来,取饼话筒。    “请林小姐。”    “我是林小姐,哪一位?”    “林小姐,我姓何…”    我忽然忍不住大笑起来“我知道,哈哈哈,你姓何,你是一个很忙的人。”我体内的滑稽细胞全部发作,笑得前仰后合。    原来有这么多人关心我,不到紧急关头可不会知道,当浮一大白。    何德璋在那边一定被我笑得脸色发自。    “林小姐,”他说“听说你辞了职。”    “何先生,一切是你双手造成,我是个独身女人。生活全靠这份卑微的收入,何先生,坏人衣食,如同杀人父母,你也听过这两句吧。”    “林小姐,这种后果,我始料未及。”他说“我无意逼你辞职,请你相信我。”什么?他有歉意?我倒呆住了。    “掌珠现在跟我说,她决不转校,林小姐,的确是小女错在先,她不该把家事出外宣扬。影响到你生计问题,实在太严重。”    我不置信,我问:“你确是何德璋先生?”    “是,林小姐。”    像换了一个人似的。    “掌珠说你今天没回学校,我想我们或者可以一起午餐商量商量,如果一切像没发生过…”    “为什么你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?”我反问。    “那么你可以再回学校教书。掌珠跟我说。”何德璋咳嗽一声“你生活全靠自己一双手与这份工作,我觉得我很过分,我没想到这一层。”    我冷冷的说:“不见得何先生你会天真得认为亿万富翁有女志在教育工作吧。”    “我们杯酒释嫌吧,林小姐。”    “何先生,我对成语的运用没你熟,饭我不吃了,校方如果留我,我再回去就是。”    “这也好,”他沉吟“校方有没有与你接触?”    “我相信会的。”我有点不耐烦。    “林小姐,你是单身女子,我家中事很复杂,你不会明白,这次把你无端牵涉在内,我向你致歉。”    “不必客气。”    何德璋长长叹口气。“男人要独自养大一个十六岁的女儿,不是易事,林小姐,你多多包涵。”他挂上电话。    我独自坐在沙发上,嗅着玫瑰的香气,吉人天相,逢凶化吉,这一场风波带来两星期假期以便我下台。但何德璋最后的感慨使我同情他。    何掌珠告诉过我她母亲早逝。是可以想象得到何德璋父兼母职,确不是易事。    电话铃又响。我的手碰到话筒,话筒是暖和的…捏在手中太久了。    “谁?”我问。    “蜜丝林?我是何掌珠。”    “掌珠,你好吗?”    “蜜丝林,我可以来看你吗?”她问。    “不可以,因为你现在要上课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我可以请假。”    “不行。”我说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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