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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(第3/3页)
“这…”“你何必怕我怕成这样子呢?”过路人笑道“过路人很有爱心,从不打落水狗。”
“你…你骂我是狗?!”王汉闻言,脸色倏地铁青,好歹他也算是道上的知名人物,如此侮辱他,实在欺人太甚!
“如何?看不惯吗?”过路人轻摇白玉骨扇,冷冷地睨了他一眼。
王汉登时噤声。
听闻过路人的慑人事迹,他如何敢看不惯呢?
技不如人,唯有认栽!
王汉低下了头,默不作声。
饼路人冷哼—声,大摇大摆经过他身边。
他可没时间和他穷蘑菇,他要办正事!
这正事,便是一探夜未央的主人,揭开绝色美女风入画的神秘面纱!
饼路人投帖之后,便由一名丫环领进了一处小园,园中有座高起的琴台,台上放了一具雅琴,琴前坐了一名清丽绝伦、高傲美艳的女子,想必她便是长琴姑娘了。
在距琴台不远之处的相对位置,也放了—具雅琴,这便是试才所用之琴。
“公子初来乍到,且让长琴弹琴一曲,略尽地主之谊。”语毕,长琴的纤纤五指灵活细腻的抚起了琴弦。
—曲“鹧鸪天”便如高山流水—般,轻盈流泄。
饼路人凝神静听,初如仙乐入耳,继而竟似万马奔腾,涌起一股肃杀之气。
唉!说什么略尽地主之谊,分明是先发制人,试我功力。
饼路人不动声色的落坐于长琴对面的琴台前,接著她的音律,奏起了“鹧鸪天”
长琴心下讶异,知是遇到了能人,也不服输,加注了内力于琴音之上。
饼路人从容微笑,想他能用“六月筝”差点弹垮了百琴宫,长琴又岂会是他的对手呢?
长琴久攻不下,发了一身冷汗,劲道愈来愈猛,琴弦嘎然而断!
因断弦力道的反弹,长琴的五脏六腑受到自身内力的反冲击,鲜血立时渗出嘴角。这是她从未有过的现象呀!
“哼!鲍子果然有些来历。”
“过讲。”过路人笑道“不才以为,小小琴艺,尚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“公子太谦虚了!”长琴咬牙冷笑“有请公子往下关走,司棋姑娘正等著和公子琢磨棋弈,公子保重了!”
“保重?哈哈哈…”过路人发出一阵狂妄的大笑“嗯,我会保重的。多谢姑娘提醒。”
长琴见他如此不可一世的狂傲模样,不禁怒火中烧,正想反驳嘲讽之际,远处却传来略带沙哑、极为特殊的声音。
“长琴。”
“姑娘。”长琴恭敬的回答。
“带过路人到织星亭来。”
“可是,姑娘,他还有三关未过呢!”长琴不解,为何姑娘这么容易便要见这狂妄的男子?
“不必做无畏的牺牲。”风入画淡淡回答。
“哈哈哈…”过路人闻言,更加放肆的开怀大笑。
“你…”长琴怒瞪著他,冷哼一声,气呼呼的吩咐身旁的丫环,领过路人去织星亭。
两人绕过了一栋美轮美奂的精致绣楼后,如明镜般的湖泊便出现在眼前。
湖泊中央有座小亭,以绿竹搭成的拱形桥和湖岸通连。
湖畔编植杨柳,细姿袅袅,柔绰婉媚。
此处便是他昨夜误游之地。过路人心忖。
原来湖心的小亭名唤织星亭,亭中那倚栏而立的女子,便是名噪江南的绝代佳人风入画!
饼路人潇洒的走过拱形桥,进入小亭,和令人屏息的倾国红颜面对面。
晨曦之下的她,比起月夜之下,竟也毫不逊色,这真是一张令人魂萦梦牵的绝世殊容啊!
风入画静静的打量眼前这风采俊朗的男子。
他身著紫色衣衫,手持白玉骨扇,一派书生温文打扮,不意背上又背了两口剑,倒是浩气盈眉的豪侠俊杰。
一双浓眉大眼,嘴角若有似无的嘲讽笑容,一派泰然自若的气势。
此人乃人中龙凤,并非池中浊物呀!
风入画轻轻的漾起了一抹笑容,一时竟给人一种娇花吐蕊、含羞带怯的错觉。
“公子是有心人,昨夜才去,今日便又来到了夜未央。”
“若非有心人,如何配上织星亭。”过路人故意打禅机。
“何以见得?”风入画笑问。
“织星亭,知心亭,有心觅知音;却不知我有心可否得你心?”
“金刚经上有云:过去心不可得,现在心不可得,未来心不可得。不知公子欲得我哪一颗心?”
饼路人间言,怔愕了一下,继而发出朗朗笑声“风入画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“过讲。”风入画微笑着步上绿竹搭成的拱形桥。“公子觉得夜末央景色如何?”
“如诗如画。”过路人由衷赞美“不知这湖可有雅名?”
“月塘。”
“月塘…”过路人想起昨夜看见湖中倒映著明月的倩影,嗯,这名儿取得既典雅又贴切。
“月塘,织星亭,有星有月,岂可独缺白日?”过路人笑道。
“凡事皆要完俱,毫无缺憾,那是俗人想法。”
“也是有理,凡事还留一页空间较好。正如易经卦象,乾九五爻的飞龙在天并非完美,却也好过臻至完美,却到达顶峯而再无空间,顿成茫然之势的上九爻亢龙有悔。”过路人心下对风入画更多了几分钦佩。
非凡尘中的庸脂俗粉啊!
风入画闻言,眸中亮起了激赏。
“不知此桥又如何称呼?”
“宝桥。”
“宝桥?”
“觉得金银财宝入名,太过俗气?”
饼路人朗声一笑“想到金银财宝的『宝』字上头去的,那才真是俗气之人!”
“何以见得?”风入画的眸中绽放出了光彩,她没有看错人,这个过路人,是她风入画难得寻觅的知音啊!
“这桥横著月塘,塘中乾坤,一览无遣。它连著织星亭引导有心知心的有缘人,而桥上站的,又皆是你风入画慧眼认定之人,文武全才、智勇兼具,这些,个个都是无价之宝,更莫说由这里可远眺的恰人景物,触日可见的月貌花容…”过路人衷心赞道:“宝桥。名副其实的宝桥。”
“公子挟技欺人。”风入画淡淡的说。
“不敢。”风入画闻言,轻笑道:“公子可有闲情,陪我—游夜未央?”“乐意之至。”两人缓步走下宝桥,往庭园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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